马克思:《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简介
(1877年11月左右)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写作背景
马克思这封信是在《祖国纪事》杂志1877年第10期登载了自由民粹派思想家尼·康·米海洛夫斯基的《卡尔·马克思在尤·茹柯夫斯基先生的法庭上》一文,这篇文章对《资本论》进行了歪曲。11月马克思看到此文,毅然给该杂志编辑部写了这封答辩信,其目的在于试图通过批判来纠正米海洛夫斯基的错误解释。但这封信写好后没有寄出公开发表,因为马克思认为信中表达的关于历史发展和俄国公社的新观点以及同共产主义思想体系观点的不够成熟有关,即还没有“最后结束这项研究以便发表”的程度。[①]
在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在整理其档案和文稿中发现它,并将抄本和
中心思想
马克思运用历史唯物主义驳斥米海洛夫斯基强加给他的荒谬观点,阐明了历史发展的辩证法,提出了俄国社会发展的两种可能性,指明每个民族所要走的特殊道路及其根据。
主要内容
首先,马克思指出米海洛夫斯基对《资本论》的曲解,提出对俄国进行多年研究的结论。在信中马克思说他在《资本论》德文本第一版中评论了赫尔岑,但决不能由此得出他反对“俄国人为他们的祖国寻找一条不同于西欧已经走过而且正在走着的发展道路。”(第339页)同样,马克思说他在《资本论》德文本第2版的跋里以极大的尊敬谈到车尔尼雪夫斯基,但也不能以此为理由断定他赞成车尔尼雪夫斯基关于俄国农村公社具有生命力,可以不经过资本主义的一切苦难而取得它的全部成果,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观点。马克思说:“我不喜欢留下‘一些东西让人去揣测’”,我准备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俄国继续走它在1861年所开始走的道路,那它将会失去当时历史所能提供给一个民族的最好机会,而遭受资本主义制度所带来的一切灾难性的波折。”(第129页)
其次,马克思指明《资本论》中关于原始积累那一章的中心点是描述西欧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从封建主义经济制度内部产生出来的途径,概要地总结了生产的发展趋势,即它本身以主宰着自然界变化的必然性产生它自身的否定,它本身已创造出一种新的经济制度的因素,并给社会生产力和一切个体生产者们全面发展以推动;以一种集体生产为基础的资本主义所有制只能转变为社会所有制。马克思指出,假如俄国想遵照西欧各国的先例成为一个资本主义国家,那么,它不先把很大一部分农民变成无产者就达不到这个目的,而它一旦倒进资本主义怀抱以后,它就会和尘世间的其他民族一样受那些铁面无情的规律的支配。
最后,马克思强调米海洛夫斯基把《资本论》中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是错误的。马克思认为“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第342页)同时举例讲明罗马平民白己耕种的小块土地被剥夺以后,变成了除自己的劳动力以外一切都被剥夺的自由人,在他们同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相分离的过程中,并没有变成雇佣工人,却成为无所事事的游民,和他们同时发展起来的生产方式不是资本主义的,而是奴隶占有制的。因此,“极为相似的事变,发生在不同的历史环境中就引起完全不同的结果。”(第342页)这样在研究问题时“使用一般历史哲学理论这一把万能钥匙,那是永远达不到这种目的的。”(第342页)“这种历史哲学理论的最大长处就在于它是超历史的。”(第342页)
意义
马克思在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中,第一次表述了俄国有可能走一条不同于西欧发展道路的思想,即俄国不应再走资本主义的老路,而应跨越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在农村公社土地公有制的基础上,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马克思认为:如果俄国继续走它在1861年所开始走的道路,那它将会失去当时历史所能提供给一个民族的 最好的机会,而遭受资本主义制度所带来的一切极端不幸的灾难。
马克思这封信的意义是深远的,它指明一个国家的社会发展道路取决于它所处的历史环境和历史提供的条件来决定,社会形态的发展是统一性和多样性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