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简介
(1850年1月-
历史背景
《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是马克思总结欧洲1848年革命经验的重要著作,写于1850年1月至
马克思写作这部著作时,震撼欧洲的1848革命已经失败,各国的反动势力先后重新掌握国家政权,对革命者进行疯狂镇压,使欧洲工人运动进入低潮。在法国,革命正沿着下降的路线发展,金融贵族和大土地所有者的代表——秩序党掌握了议会、内阁和军队大权。路易·波拿巴则依靠农民的支持当上了法兰西的总统,依靠自己秘密流氓组织“
法国是近代革命典型国家,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有典型意义:马克思运用唯物主义历史观,分析法国1848年革命的原因、性质和动力,发展了唯物主义历史观和社会革命理论。
中心思想
马克思运用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分析1848年至1850年法兰西的阶级斗争。马克思运用阶级分析的方法,研究法国的阶级结构以及各阶级的经济状况对其政治态度的影响;运用阶级斗争的观点分析法国这一时期的重大历史事变,清晰地分析这些事件中各阶级的作用和发展趋势。在总结这一时期阶级斗争经验的基础上,丰富发展唯物主义历史观和社会革命的基本理论。
基本内容
这部著作共有四章,有简短的前言。
在前言中,马克思首先指出,1848年革命沿着下降的趋势发展,这一时期编年史中每个较为重要的篇章都题名为“革命的失败!”这次革命虽然失败了,但是,真正灭亡的不是革命,而是革命前的传统的残余。促使无产阶级革命向前发展的不是它获得直接胜利,而是在同强大敌人斗争中才能发展成真正革命政党。
第一章分析法国1848年六月革命,提出无产阶级专政的科学概念。法国1848年二月革命之前,是七月王朝统治时期。法国七月王朝是纯粹的金融贵族专制,法国金融贵族只是资产阶级中的一个集团,真正的工业资产阶级处于无权地位,它一方面是金融贵族的反对派,另一方面对无产阶级充满恐惧和仇恨。法国的小资产阶级和农民阶级不仅被排斥于政权之外,而且也排斥于选举权之外。
法国七月王朝不过是剥削法国国民财富的股份公司,它的经济政策严重阻碍法国资本主义工业的发展,在政治上极端反动和腐败,就其致富方式来说,它不过是流氓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社会上层的再生罢了。它在对外政策方面积极地站在反动神圣同盟一边,让法国人的民族感情遭到一系列的凌辱。七月王朝的反动统治激起了工业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和农民、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的强烈不满。这是法国二月革命发生的根本原因。
加速革命爆发的有两个具有世界意义的经济事件,1845年和1846车的马铃薯病虫害和歉收。这个经济事件加强了人民中的普遍激动。另一个促使革命暴发的经济事件是英国的工商业总危机。这两个损害工商业经济的瘟疫,使金融贵族的统治变得更不堪忍受,终于发生了1848年二月革命。
无产阶级在二月街垒战中,迫使七月王朝让位给临时政府,临时政府中的绝大多数是资产阶级代表,工人阶级只有两个代表,二月革命的胜利果实被资产阶级窃取了。
无产阶级决心把革命推向前进,迫使临时政府,并通过临时政府在全法国实行共和制度,它以独立政党的姿态走上了历史的前台,但同时也就招致了整个法国的资产阶级和它作斗争,他们没有获得自身的解放,仅得到了为自己解放而斗争的社会条件。相反,建立二月共和国却使资产阶级的统治成为更加全面的统治一切有产阶级和金融贵族一样获得了参加政权的机会,由部分金融贵族的统治、变成真正的资产阶级全体的政权。而普选权的实施,又把法国命运交给了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掌握。马克思指出,在法国七月事变中争得了资产阶级君主国,而在二月事变中工人又争得了资产阶级共和国。每次胜利工人阶级都力图把革命继续推向前进,但是法国工人阶级没有能力完成自己的革命。其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法国工业资产阶级还没有在全国范围内占统治地。除巴黎以外,只有一些零散的工业中心,只有工业资产阶级的统治才能创造出现代生产资料,这种生产资料是无产阶级借以达到革命解放的手段。从阶级力量来说,无产阶级队伍的壮大,有赖于工业资产阶级的发展,二月革命时,法国工业资产阶级处于受金融贵族压迫的地位,工人阶级只能和工业资产阶级一起反对金融贵族,一些次要阶级斗争只能让位于反对金融贵族的普遍任务,工人阶级本身的阶级利益还不能当成社会革命的普遍任务。另一方面,站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小资产阶级和农民人数众多,没有他们作革命的同盟军,工人阶级就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马克思说:“在革命进程把站在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国民大众即农民和小资产者发动起来反对资产阶级制度,反对资本统治以前,在革命进程迫使他们承认无产阶级是自己的先锋队而靠拢它以前,法国的工人们是不能前进一步,不能丝毫触动资产阶级制度的。工人们只能用可怕的六月失败做代价来换得这个胜利。”(第403页)
资产阶级共和国的成立,标志全体资产阶级都获得了统治权利。因此,资产阶级想使革命停顿下来,把它限制在资产阶级利益的范围内,于是采取种种措施反对无产阶级的要求,调集反动军队,随时准备镇压无产阶级的反抗。巴黎工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
马克思指出,在资产阶级专制统治下,小资产阶级和农民必定随着他们境况的恶化以及他们与资产阶级对抗的尖锐化而愈益紧密地靠拢无产阶级,他们必定认为他们的灾难是由于无产阶级的失败。阐明了在无产阶级革命中建立工农联盟必要性和可能性。
第二章是分析1848年6月至
资产阶级共和派镇压1848年6月工人起义以后,掌握了共和国的全部权利,接着消灭了民主主义共和党人即小资产阶级共和党人的政治影响,为自己下台和路易·波拿巴上台造成了客观条件。
制宪议会是以共和派为主体的资产阶级政权。它的国内外政策,使他们脱离了农民小资产阶级和军队的支持。制宪国民议会所制定的宪法对小资产阶级毫不留情,它既没能吸引任何新的社会成分来归附新的国家形式,同时又匆忙恢复了最顽强和最狂热地拥护旧制度的大资产阶级集团来享受历来的不可侵犯权。
宪法的主要矛盾表现为,它通过普选权的确立,给予了被资产阶级奴役的无产阶级、农民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政治权力,这种政治权力虽然是资产阶级共和派批准的,却时时刻刻帮助资产阶级共和派的敌人取得胜利。10月23月制宪议会完成宪法制定工作。法国
波拿巴就任总统以后,任命路易·菲力浦的最后一个大臣奥迪隆·巴罗组阁,资产阶级共和派被革除了它所占据的一切高级职位,接着又消除共和派的一切势力通制宪议会解散。
制宪国民议会在下台之前,批准查封革命无产阶级的俱乐部,否决大赦工人六月起义者的提案,在对无产阶级态度上,表现出它的资产阶级本性,它是靠六月起义鲜血为生的吸血鬼。这个议会已为人民切齿痛恨,已被利用它的资产阶级祖暴地扔掉,在一天天腐烂中灭亡了。3月初,开始了立法国民议会的选举运动,当时有两大敌对集团,一是秩序党,一是民主社会主义党或红党。站在两者中间的是三色旗共和党人,秩序党是六月起义以后成立的,是奥尔良派和正统派联合组成的一个党派,这是资产阶级两大集团,即大地主和金融贵族大工业资产阶级集团。这两大集团在共同掌握政权的条件下捍卫共同的阶级利益,他们的选举口号是;“财产、家庭、宗教,秩序上”(第447页)这个口号体现了资产阶级政治统治的存在条件。秩序党有巨额资金、有遍布法国各地的支部、有豢养出来的思想家、有现存政府权力的全部威势、在全国有不可胜数的小国工为代表,制造共和主义制宪议会阻碍波拿巴施展神奇力量的谣传。通过选举,它占有立法议会的绝对多数。
社会民主党——红党,是社会党与民主党,工人的党和小资产阶级的党结合而成。这个党在选举中获得了巨大的成就,山岳党要充当议会里的先锋,就不得不与社会主义空谈家们联合;这时各个阶级发展程度还不允许无产阶级夺取革命专政。另一方面,革命的农民、军队和外省的一些地方都站到了山岳党方面,这样山岳党就成了联合革命力量的指挥官,因此,卷入革命运动的一切中间阶层,就必定把该党主要人物赖德律-洛兰视为他们的英雄,6月12日立法议会否决了赖德律-洛兰代表山岳党提出的弹劫总统和内阁反宪法炮轰罗马的控诉书,
马克思从法国2月革命到6月13日运动的历史事件中,得出一个历史唯物主义结论:“每一个社会时代都需要有自己的伟大人物,如果没有这样的人物,它就要创造出这样的人物来。”(第450页)
第三章是分析
(一)在
小资产阶级失败的首要原因就在于它自身的软弱性。6月11日赖德律-洛兰依据宪法条文,提出弹劾总统和内阁的控诉书,扬言将采取一切手段迫使人们尊重宪法,即使诉诸武力也在听不惜,而山岳党人则以百倍的回声重复:“诉诸武力!”(第452页)其实在他们领袖号召山岳党退出议会使议会瘫痪时,山岳党竟没离开自己的座位。这种纯粹“议会里的起义”(第452页)是斗争者自身软弱的表现。
再就是小资产阶级缺乏革命的彻底性。本来波拿巴的反动政策和秩序党的倒行逆施,使民情激愤,使巴黎达到惶惶不安的程度;按选举时投票情况来看,军队也不是拥护政府的。在这样极好的形势下,山岳党坚决反对秘密工人团休立刻发动武装起义的主张,山岳党的行为及与无产阶级的联盟,束缚了无产阶级的手脚。
再一原因是缺乏外省的支持与配合。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政党,在“议会内的起义”不可能得到外省的响应,除里昂发展成流血事件以外,这个事件并没燃烧起来。因此它的失败是不可免的。
(二)法国立法议会的历史,和这一时期法国阶级斗争形势。
从
马克思通过对法国阶级斗争的形势的分析,丰富了无产阶级革命理论。
首先,关于建立工农联盟和无产阶级革命领导权的思想。马克思在分析法国阶级结构时,深刻解剖了农民和小资产阶级的状况。通过对农民阶级历史的和经济的科学分析,马克思认为“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第474页)农民在革命进程中接连遭到失望,实际经验促使他们逐渐发生革命转变,在立法议会的选举中,在
其次,马克思还提出了无产阶级不断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被秩序党攻击的“无政府党”是各种利益的联合,它的一端是对旧社会的无秩序加以稍微改良,另一端是把旧社会的秩序推翻。它包括资产阶级自由主义到革命恐怖主义的很多派别,在革命过程中,各种色彩的改良之友和要求极其温和的中等阶级,都被迫团结在最极端的政党的旗帜周围。社会主义派别是构成“无政府党”的主要组成部分。这些派别在一点上是相同的,“这就是宣布自己是解放无产阶级的手段,并把这个解放标榜为自己的目的。”(第478页)在一般社会主义词句之下,有种种空论的社会主义,它原是还没发展起来的无产阶级的理论表现,就其现阶段来说,它已属于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它使全部运动服从于运动的一个阶段,妄想用细小的手段和感伤情怀来消除阶级斗争及其必然表现。这种社会主义的实质是把现代社会理想化,描绘一幅没有阴暗的现代社会图画,并不顾社会的现实而力求实现自己的虚幻理想。
马克思在分析批判空论的社会主义基础上,指出科学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断革命,就是无产阶级的阶级专政,这种专政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差别,达到消灭这些差别所由产生的一切生产关系,达到消灭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一切社会关系,达到改变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一切观念的必然的过渡阶段。”(第479~480页)在这里,马克思提出了无产阶级不断革命思想,科学地规定了无产阶级专政历史阶段的具体任务,划清了与空论社会主义的界限。
第四章是分析1850年废除普选权以后的阶级斗争状况。
马克思论述了发生革命的物质经济根源和革命的必然性。马克思在文章的前三部分中,叙述了1847年英国爆发的商业大危机,如何影响欧洲大陆的经济发展和政治纠纷,这些纠纷又如何转化为法国2月革命。随后指出1845年开始到1849年更加发展的工商业繁荣,如何打消了革命高潮,并使反革命胜利成为可能。
法国从1849年特别是1850年,出现了工商业繁荣的征兆,生产发展,出口增长,在银行券流通额增加的同时,黄金和白银储备达空前数额,金融贵族不仅没有被革命搞垮,反而实力更加巩固了,尽管法国工商业繁荣,但两千五百万农民却由于严重不景气而受苦。农民不是先进生产力代表,根本没有能力首倡革命。另外,欧洲大陆上的革命受英国影响,因为英国是资产阶级世界的缔造者。它的经济发展和工商业危机都对欧洲大陆有决定性影响。而大陆革命对英国的影响,是测知革命是否彻底的晴雨计。
根据对法国和英国当时经济状况的分析,马克思指出:“在这种普遍繁荣的情况下,即在资产阶级社会的生产力正以在资产阶级关系范围内一般可能的速度蓬勃发展的时候,也就谈不到什么真正的革命,只有在现代生产力和资产阶级生产方式这两个要素互相矛盾的时候,这种革命才有可能。”而“新的革命,只有在不断的危机之后才有可能,但是不断的革命的来临,象新的危机的来临一样,是不可避免的。”(第488页)这些论述,阐明了革命的原因和革命的必然性。
马克思分析了普选法废除以后法国阶级斗争状况和发展趋势。
秩序党认为,废除普选权和通过新选举法也是对波拿巴的胜利,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总统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了。而对于波拿巴则以得到二百多万法郎的临时补助金换得对议会的协调。
秩序党在反人民的斗争中,不得不加强行政权力,而加强行政权力则使波拿巴地位更加稳固。波拿巴作用的日益增长,本来是由环境造成的,但他自己却认为这是他的名字有特殊的魔力。
在议会休会期间,秩序党和波拿巴都展开阴谋活动,两者的矛盾突出出来。波拿巴用到各地巡视的方式把人民鼓动起来反对秩序党。
意义
这部著作是马克思运用阶级斗争观点和阶级分析方法研究社会历史事变的典范,这一科学分析验证了阶级斗争学说和唯物史观的正确性。
这部著作发展了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理论,提出了社会革命发生的物质经济根源和社会历史条件;提出了革命同盟军和工农联盟以及无产阶级在革命中的领导权问题、提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作用和科学概念,丰富了不断革命理论。阐明了伟大人物在历史上作用的唯物史观的观点。